“还好就四五个叛军，砍瓜切菜的工夫。”
“好险，身为飞行员要是在这里被身后打黑枪死掉的话就太窝囊了。”
“所以你得谢谢我救了你一命。”
“嘿？明明是我冒着枪林弹雨跑过来救你啊。”
“回去才算数，要是死在半路上那么前功尽弃。来！兄弟们，给大家伙儿们搬点儿吃的回去。”
……
“叛军又打过来了！”刚反应过来，汉默就看到一名步枪手惨叫着倒在自己身边，也许是发现刚才那只小分队被歼灭后，这次来的TLF人数更多了。
“把他的枪扔给我！”汉默把掉在地上的81式突击步枪扔给约瑟夫，所有的人都在四下开火，弹壳乱飞，司机费劲地把伤员抬上车，“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走！”东风卡车发动引擎夺路而逃。
……
“枪声，枪声越来越密了……”
“是不是我们的行动太招摇了？”
“总之，你们俩能不能别挤我，大夏天还穿着飞行服真够热的……”
东风卡车的驾驶舱是一排三人，汉默被司机和约瑟夫挤在中间。
“真是……这么多瓦砾堆都得绕开……仪表也不好使了。”
“伤员还好吗？”汉默转过头向后问道。
“不怎么好！他肚子中枪了！”
“敌军！”约瑟夫一声大喊，卡车左摇右晃开始蛇形，子弹噼噼啪啪地打了过来。
“他们在楼上！”汉默端平自己的突击步枪向前方的楼房倾泻子弹，身旁却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妈妈的！弹壳全打到我脸上了！”
“对不起……”
“你趴好就行了！抱住我的脚！”约瑟夫一把将汉默按了下去，自己将上半身从侧窗探出驾驶室，开火。
……
枪声震得骨膜发胀，汉默紧紧趴在湿滑的、到处是弹壳的、近乎毫无减震可言的驾驶舱地板上，被颠得龇牙咧嘴。
“真是的，逞什么英雄啊……”
“坚持住，小姐，我们就快到啦！”
“这话别对我说啊！老娘我又没中枪！是后面那个伤员要紧！”一发子弹打在她脑袋旁边两厘米处。
她干脆翻了个身，仰卧过来，看着头顶的铁皮车顶上星星点点的弹洞不断增加。
……
“……由于无法确认敌机残骸，所以具体战果难以计算，但是粗略估计击落敌机15架以上。为此我军付出了5架战机损失的代价，2名飞行员牺牲，2人生还归队，还有1人跳伞正在搜救中。”
“中尉，你手下的飞行员们表现非常英勇！值得嘉奖！”
“这是他们自己顽强作战的成就……我觉得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我们这里极度缺乏物资，难民太多太多了，就算已经把每人每日的供给降低到了只有150克食物，也坚持不过今天中午了。淡水的话因为一直有在储蓄降雨所以还稍好。燃油和弹药的储量只够明天所用，而且许多战斗机损伤严重且我们缺乏备件，如果得不到适时的维修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无法升空。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药品，现在我们缺乏……”
“好了好了我会给你们补给的！”将军粗暴打断了内梅特中尉的汇报。
“但是怎么运送过来？地面上的道路肯定都被敌军阻断了……长官，海军航空站还有没撤走的运输机吗？”
无线电那边传来叫嚷和皮鞋在木地板上咣当咣当跑来跑去的声音。
“好，还有一架Y-7H能飞，仓库里还发现有不少CJ-6的组件可以拼起来，可以了吗？”
“拿载重量比一个成年男子重不了多少的活塞式初级教练机空运……饶了我吧……”中尉满头黑线，好在没说出来否则肯定会惹恼苏利纳海军基地司令。
“非常感谢！我们肃清学校附近的威胁时会立即请求出动运输机！”
“还有，送你一点礼物吧。”
“什么……？”中尉不觉得那个秃头的中年少将是个乐善好施的形象。
“我们抓到了四个舌头——今天上午有一架B-45轰炸机被你们的飞行员打成重伤，飞行员要在被叛军控制的苏利纳国际机场降落，但是这群迷了路的蠢蛋摔在了海军航空站的跑道上。”
“额……。”
“一开始嘴还挺硬，用刑之后全都招了——TLF，确切的说，是TLAF，特兰西瓦尼亚解放军在萨拉尼提供的基地秘密组建了空军部队，用的飞机都是从大西洋联邦和法尔考姆的飞机坟场里拖出来的文物，飞行员的训练也非常不足。不过介于人多势众，你们以后可得做好准备。”
“是！”
……
“对待长官啊，尤其是50岁以上看上去脑子都长了锈的那种——多喊口号，多表决心，少提出实情，少报告困难，这才是在军队混的经验啊……”想起战前某次一起吃饭的时候福尔考什少校像个不良中年似得拍着内梅特中尉的肩膀如是说道。
……
“你那里有谁在吵吵？”
“我去看一下吧——通话完毕。”中尉放下了无线电，向着喧嚣的人群挤了进去。
雨未停，一辆前脸被撞得稀烂，到处是弹痕的军绿色东风卡车慢慢开进了校园。
车门打开，身着绿色飞行服的柯达伊·约瑟夫预备一等水兵潇洒地跳下车，拿着81式突击步枪的右手高高举起，和左臂摆出一个V字，顿时四周欢呼声响成一片。
然后是从驾驶舱里爬出来，同样穿着绿色飞行服的科瓦奇·汉默预备海军下士，一接触到地面就跪在地上，右手按着突击步枪，干呕出一大口胃液。
“还有，我们带来了吃的！”
欢呼声之热烈让汉默觉得似乎是自己要被分而食之大快朵颐了，不过她还是爬了起来，晃悠到了后面的货盘，那个受伤的学校防卫队员看起来情况不妙：他面色苍白，手脚发凉。
“你血流的有点儿多啊……我们这就把你送去包扎。”
“嗯……谢谢学妹……”
“啊……？您是学长吗？”
“嗯……三年级C班的，我的名字叫……”
那个战士的名字，汉默没有听到，再也没有听到。
……
她刚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两个20多岁浑身脏兮兮难民打扮的人被学校防卫队员按在了墙上，然后被搜身。果不其然搜出了两支手枪和TLF的证件，此刻根本无需辩解，甚至懒得审判——上尉拔出自己的佩戴的手枪顶着这两个间谍的脑门一人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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